2015年6月19日,一代电影大师谢铁骊去世。他留于后世的电影财富是巨大的,其中,尤以《早春二月》最为让人印象深刻。“我认为‘十七年电影’中最棒的就是《早春二月》,我从骨子里喜欢它。”北京电影学院教授陈山说。“十七年电影”,特指新中国成立后前17年(即1949至1966年)的中国电影,那一段阶段,,是中国电影史上一段特殊时期。
而太多人说起现今的香港电影,都有着落花流水春去也的感怀。其实,1949年之后,上海电影的诸多特质,几乎丧失贻尽。不知当时的人们,会不会有“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喟叹。上海电影,在共和国建立之前,在相当程度上是中国电影的代名词。它最可贵宝贵的经两代电影人,所苦心经营的庶民传统,鲜有继承者。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后,切实反映升斗小民生存境遇的影片才稍稍多了起来。但也难复中国鸿蒙初开时的清雅、静穆,以及化不尽的酸苦。香港这边,沿袭的要多一些,只是大多时候只求个热闹劲,入心入味的悲悯还是少了些,一味的满足贩夫走卒们最基础也最明白不过的愿望。
,不减实力的导演有两位,都转向了文学改编,分别是谢铁骊和凌子风。谢的《包氏父子》根据张天翼的小说改编,有些被原作捆住了手脚,太过中规中矩。而他执导的六集长片《红楼梦》有些被低估了,除了不能接受女性去扮演贾宝玉之外,其他部分,做工都相当考究、精细。考虑到这部巨著的拍摄难度,没有一定的大手笔是拍不了这样的“大片”的。凌子风的《骆驼祥子》京腔京韵是相当悦耳动听,可惜临门一脚的凄凉劲不如原作般直往人心坎上扎。说回《早春二月》最初来源于柔石的原著小说《二月》,其前鲁迅作的小引更颇耐人寻味。而这部上世纪20年代的小说,在60年代那个复杂的时期,被谢铁骊选中,改编成电影。在当时充满争议和后世恍然大悟式的审美中,于中国电影史上留下不可磨灭的一笔。
《早春二月》有一个关键词是“彷徨”。彷徨,意为“走来走去、犹豫不决,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这个词在二三十年代的知识分子,乃至在谢铁骊后来拍《早春二月》的60年代初期,几乎是一种知识青年通行情绪。从当时的小说名——《彷徨》、《沉沦》、《二月》、《小城三月》、《死水微澜》可略见端倪。而谢铁骊的电影,把柔石1926年的《彷徨》搬到1963年,这种隔代“彷徨”达到了一种意想不到的呼应效果。当然,20年代的彷徨和60年代还是有其不同:20年代是一种对于国家未来前途未卜的“先天下之忧”,而60年代则是一个国家刚成立后对一种重新洗牌格局的迷茫和本能的忧虑。《暴风骤雨》是谢铁骊在北影厂的成名作。这部电影根据周立波的小说改编,原著的故事背景是1946年,而谢铁骊拍摄这部电影的时间是1960年。在这里谢铁骊又“用一个时代去讲述另一个时代的故事”。影片讲述东北山村土改,从谢铁骊早年的经历来看,他本人对土改应该也是比较熟悉的——他在抗日战争时期随部队参加过。据《两步跨生平》这本书介绍,谢铁骊为了拍出山村的贫困感和年代久远的怀旧感,在当时彩色胶片已经普及的情况下,还是坚持用黑白胶片拍摄。最终电影取得了成功,也为谢铁骊在北影厂奠定了自己的地位。
《海霞》也是谢铁骊创作生涯中一部比较重要的电影。这部戏他虽然不是导演,但是他担任编剧。并且由于他当时在北影厂是领导的位置,所以为这部电影的拍摄提供了大量的帮助和指导,他也亲自去过拍摄现场。当时谢铁骊认为这部电影的“矛盾冲突应该写得含蓄一些”,这一点恰到好处地表现在了电影中。“在《海霞》里,谢铁骊在寻找一种他自己的方式,用一种相对更贴近生活的方式来塑造人物。”钟大丰说。这部电影也发掘了日后中国著名的小品演员蔡明,她在片中饰演童年的海霞。纵观谢铁骊一生的作品,不难发现他还是有着浓重的“江南水乡情结”。这和他出生在江苏淮阴有着莫大联系。谢铁骊本人在日后很多采访、传记里都说自己拍某些电影的原因,是因为原著中描写的江南小镇景致让他觉得熟悉,很容易产生文化共鸣。他的《早春二月》、《清水湾淡水湾》、《包氏父子》等都是这类“江南水乡电影”。由于他对这一地域的文化熟悉和情感共鸣,因此影片看起来格外有血有肉,人物形象也丰满鲜活,风土人情更是入情入理。
在被问及谢铁骊的导演风格时,陈山教授是这么概括的:“我认为谢铁骊一直在追寻一种比较‘文化精英’的风格。谢铁骊和谢晋不同,谢晋追求的是‘叙事’,即如何把一个故事用电影的方式讲得好看;而谢铁骊更强调一种精神内涵、哲理性的东西,他考虑的是一种文化精神。
就让我们一起怀念这位电影大师,谢铁骊的名字将永远镌刻在新中国电影历史的画卷之中,他的崇高精神,将永远激励我们前行。最专业的行业解析,最营养的技巧分享,最实时的合作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