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稣真貌》连载:何许人物——耶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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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许人物：是谁

第2章  出生:受访的星球

全能的上帝曾经在他荣耀威严的光中馳骋。某一天他曾经降卑,彻彻底地倒空

       ――乔治·赫伯特(Ceorge Herbert)

我整理去年的圣证卡时,发现各式各样的图像静悄悄地进入这个节庆中。许多卡片以新英格兰的风景为背景,白雪覆盖大地,有时还加上马车。另外一些卡片则以动物为中心,不仅有长角鹿,还有花松鼠、浣熊、红鸟和可爱的灰老鼠。有一张卡片甚至是一只非洲狮子躺在一只编羊身边。

近年来,美国的卡片上也常常看到天使,虽然这些制作精美、可爱的天使从来不需要像中的天使那样向人宣告“不要惧怕”,也有少数宗教性的卡片以的家庭为中心。这些卡片上的人物,当然都不是凡人,他们安详、沉静,仿佛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光环如同冠冕一样罩在他们头上卡片里面写的都是爱、祝福、恭喜快乐一类的温暖字眼。我想,或许我们以这种温馨的气氛来纪念这个神圣的节日,也是一件好事。可当我翻开福音书,来到第一个圣诞节的时候,所听到和感受到的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我还记得在一个叫做《三十好几》( Thirtysomething)的电视节目中,听到这样一段对白。一位名叫霍普(Hope)的基督徒对她的犹太丈夫迈克尔说:“你为什么还要过点灯节呢?( Hanukkah,犹太人在十月底的节日)难道你还真相信几个犹太人就靠着几盏油永远烧不尽的灯就神迹般地打退了大队敌人?”迈克尔大发雷霆:“你以为圣诞节就有多少合理性吗?一位天使向一个少女显现,使她没有任何性行为就怀孕,然后她还騎着马去伯利恒,在马槽里生下一个婴儿,后来成为世界的救主,难道你真的相信这些?”

坦白说,迈克尔的嘲笑非常接近的记载。马利亚和约瑟所面对的差耻以及家人和邻居的嘲笑「能正如迈克尔所说的:“你难道还真相信天使显现?

就算是对那些肯相相信超自然事件的人们而言,也还有其他接踵而至的难题。有一位老伯伯祷告说:“採救我们脱离仇敌和一切恨我们之人的手。”(路1:71)西面却警告童女:“你自己的心也要被刀刺透。”(路2:35)马利亚的赞美诗提到了有权柄的的失位和狂做之人彼赶散。

这些记载和那些圣诞卡给我们的信息完完全相反，圣延节并不会让让地球人生活变得更好。这也许是每当圣诞节来临的时候,我总是从这些令人愉快的卡片转过来看福音书中这些严肃事实的原因。

圣诞节的图画总是把的家人当做的像一样贴在金黄色的纸上，安详的马利亚像是在等待一个大好信息,站在那里期待承接祝福。这可不像《路加福音》所告诉我们的一切。马利亚很惊慌(原文作极为优虑),并且因天使的显现大为恐惧。当天使在那里宣告至高者的儿子,他的国没有穷尽之时,马利亚所关注的却是“我还是一个处女呀!”

有一次,在我们芝加哥的教堂里,有一位未婚的女律师,在众人面前勇敢地认罪。虽然我们早就知道她的罪,她那好动的小孩每个礼拜天都在教堂里跑上跑下。这位名叫辛西姬的女子,当孩子的父亲离开她的时候,她决定去走一条孤单的道路,把这个不合法的孩子生下来并且养育他。辛西娅的罪并不比别人的罪更糟,然而当她在述说这一段辛酸往事的时候,这份罪的后果是那么沉重。她无法隐藏那一次激情后的结果,好多个月她挺着大肚子,直至孩子生下来。她余生的每时每刻都因这件事而发生着改变。难怪马利亚这位犹太少女会极为忧虑!她没有那些激情的经验,却要面对可怕的未来。

当然,在美国现代社会,每年有上百万的少女未婚怀孕,马利亚的遭遇多少失去了一些震撼力。可想一想在第一世纪那种封闭的社会里天使所带来的消息恐怕并不太受欢迎,当时的法律规定一个女人如果未婚怀孕是犯了罪,应该要被石头打死的。

《马太福音》告诉我们,约瑟原本想要暗暗地休了马利亚,不愿意公开定她的罪,后来天使向他显现,打消了他对马利亚的误会。《路加福音》告诉我们,马利亚匆忙跑去找她的一位名叫伊丽莎白的亲戚,因为伊丽莎白在老年神奇地怀了孕,所以马利亚想,她或许能够体会自己的心情。伊丽莎白相信马利亚的话,并且和她分享这一份喜乐。但不要忘记这两个女人的感受是完全相反的:正当全村的人都在谈论伊丽莎白的生育能力蒙神医治,而马利亚这个未婚的女子却必须隐藏她因神迹而蒙的“羞耻"”。

几个月后,施洗约輸出生。那可是大张旗鼓的庆典,接生婆、凑热闹的亲戚以及村子里的人们正在为迎接一个犹太男孩降生而举办传统的庆祝活动。可是6个月以后,的出生却是凄凉地远离自己的家乡没有接生婆,没有任何亲戚,更谈不上村子里邻居们的祝贺。为应付罗马政府的人口调査,一个家庭的男主人去报名注册就足够了,莫非约约瑟特意把他怀孕的妻子一道拖来伯利恒,就就是为了让马利亚这名誉扫地的生产之事可以不在家乡发生?

路易斯(C.S. lewis)谈到上帝的计划时这么说:“这整个事件直缩小到一点上,小到像针尖一样,就就是一个犹太女子在祷告。”当我今日谈到出生的事迹,我不禁战果,难道整个世界的命运就要落在这两个年轻的乡下人身上?当她觉得上帝的儿子在她腹中踢动的时候马利亚不知有多少次会回想天使的话呢!当约瑟忍受村里人看到他未婚妻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而带给他羞辱的时候,约瑟又有多少次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遇见了天使,或者期望那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我们对的祖父祖母一无所知,他们老一辈的人会有什么感受呢?他们是否会像今日一些未婚青少年的父母一样呢?刚刚听到这种消息先是道德上愤怒地爆发,然后是忧郁地沉默,后来小婴孩那双透亮的眼睛才融化了他们冰冷的心,给家里带来和解。他们是否有可能也像现今城市里那些贫民窟里的祖父母,满有恩慈地照顾那婴儿呢?

9个月之久的尴尬解释,不绝于耳的丑闻,好像上帝故意安排令人羞辱到极点的环境,来迎接他自己降临人间,免得有人说他偏心。每当我注意到人子在地上作为一个人的日子,他总是跟一般人一模一样地受到各种规矩的辖制,而且是无情的规矩,别忘了小村庄里的人对出身不明不白的小男孩是不会有好脸色的。

穆格里奇( Malcolm Muggeridge)注意到我们今天的社会里,私人诊所提供了非常方便的办法,来修正一些可能会让家人感到羞耻的的“错误”。穆穆格里奇说:“事实上,在目前的环境下,根本就不太可能被允许生出来。马利亚未婚怀孕,父亲是谁又不详,家境又贫寒,当然就是最标准的堕胎个案。当她说她的怀孕是从圣灵而来时,更证明了她需要看心理医生,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少女怀孕,就更加应该堕胎了。我们这个世代,也许更加需要一位救主,因为这个世代恐怕以人道的理由根本不会允许一位救主出生。”

童女马利亚虽然从来没有想过要这样怀一个孩子,她却愿意顺服。

她听到天使的宣告以后,心中反复思想,然后就说:“我是主的使女,情愿照你的话成就在我身上。”(路1:38)其实,上帝的话临到的时候常常是带着两方面影响,一方面是极大的喜悦,另一方面则是极大的痛苦。当马利亚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她是两者同时都接纳了。马利亚是按照上帝的条件来接纳上帝的第一人,无论个人要付出什么代价。

16世纪,耶会的宣教士利玛窦( Matteo Ricci)赴中国传教,他带着一些宗教性的艺术品,用来向那些从未听说过的人们解说些故事。中国人对怀抱小婴儿的童女马利亚非常欢喜接纳,可当他向中国人解说那幅上帝的孩子长大以后被钉上十字架的图像时,人们的反应就是嫌恶和恐惧。他们偏爱童女,坚持要膜拜她,深深地弃绝那位钉十字架的上帝。

当我再一次翻阅我的圣诞卡的时候,我明白我们国家也有相同的心态。我们仍是在庆祝一个喜气洋洋的大团圆的节日,我们把任何与悲剧相关的蛛丝马迹都清除一空。尤其过分的是,我们绝对不给人半点暗示,这个从伯利恒开始的故事,最后是在各各他结束。

在路加和马太所记载的有关降生的故事里,有一个人似乎能体会上帝在这件事中的奥秘,那就是老人西面。他认出这个婴孩就是弥赛亚,他知道接下来要有许多的矛盾冲突发生。他说:“这孩子被立是要叫以色列中许多人跌倒、许多人兴起,又要做毁谤的话柄。”(路2:34)他接着就预言马利亚的心也要被刀刺透。西面感受到虽然在外表上没有什么大变化,暴君希律王依然掌权、罗马的军队还是四下巡逻、还是挤满了乞丐,可是他知道在骨子里一切都已改变了,一股新的力量来到人间,将要压倒世界上一切的权柄。

起初,真看不出对世上的权势有什么威协, August1 s Caesar)的威望如日中天的年代。事实上,军事上的胜利以及社会的繁荣,提高了人们对领油的期望。,借来形容他统治的新世界的秩序,帝国宣告他如同神明,并且建立一套敬拜他的礼仪,许多人相信他英明卓越的领导将使天下长治久安,民生乐利。

就在这种情形下,,有一个名叫的婴孩降生。当时没有人注意,我们现在知道的关于的事,主要还是靠四位福音书的作者在他死后记载下来的。当时整个罗马帝国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听过的名字。耶穌生平也借用了福音这个字眼来宣告一个完全不同的新世界的秩序。在四本福音书中,,是要用来确定报名造册的日期,这次报名造册也导致了耶穌出生在伯利恒。

生平中最早的一些事件,预告了一场难以想象的斗争即将开始。大希律是罗马帝国分封犹太地的王,颇具讽刺意味的是,他因滥杀无而遗臭万年。我从来没有在一张圣诞卡上,,可是别忘了,这却是基督来到人间的一部分历史,虽然官方的历史否认这场居杀事件,但没有一个熟悉希律生平的人会怀疑他干不出这种事。他可以杀自己的两个连襟、太太玛丽安妮(Mari-amne),连亲生的儿子也不放过。他死前5天,下令逮捕一批人,在他死去之日处决,以确保他死时全城有寝悼的气氯。像这样的人,在伯利恒一个小地方杀一些婴孩,当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历史上记载希律王在位的日子,很少有一天不处死人。禁止公开聚会,到处都有密探。在希律的心中,如果为了确保社会的安定,,,。

奥登(W.H. A uden)在《正正在那刻》( For the Time ,一片安宁,远处传来牧羊犬的吠声。城墙外的山峰格外清晰,我的心却觉得紧张。今夜,站在官中的窗口望下去,眼前的一切景物,实在看不出有任何威胁帝国的征兆,既没有塔特人骑着骆驼来侵犯,也没有听到御林军有什么叛乱的阴谋。哎!这个可恶的小婴孩,为什么不生在别的地方呢?

所以,这让我们看清楚基督是在斗争和恐怖中来到世界上,他的幼年岁月是往埃及逃难中度过的。马太提到当时的政府甚至知道会在哪里长大。当大希律死的时候,天使向约瑟显现并告诉他,现在可以安全地返回以色列,但不要回到希律的儿子亚基老所管辖的地区。所以约瑟就把家搬到北边的拿撒勒,那里是希律另一个儿子做王,就是后来称他为“狐狸”的那位,也就是把施洗约翰砍头的那一位。

几年以后,罗马政府收复南方包括在内的几个省份,直接管辖。当时的总督就是以残暴而恶名昭彰的彼拉多。他是一个很有背景的人,。根据《路加福音》,希律安提帕和罗马总督彼拉多原来是政敌,一直到他们审判的时候才和好。在那天,他们携手合作,希望能完成大希律未竟的工作,。

从头到尾,看起来罗马和稣之间的矛盾是完全无法破解的事把钉死在十字架上,似乎可以把任何可能的威胁一劳永逸地解决掉(至少当时看起来是如此)。,没有人相信的这批顽固的跟随者会比罗马帝国长命。

圣诞节中所发生的一些事件,在在圣诞歌曲里唱着,孩子们在教会里表演着,卡片上显示着,这一切人们已如此熟悉,以至于事实背后的信息已经消失了。当我再一次读到降生的故事时,我问自己,如果耶穌是为了把上帝启示给我们,那么我从第一个圣诞节里学到了什么?

我非常惊讶地发现一些和这件事有关的字眼:谦卑、可亲、失败、勇敢,很难相信这一类字眼是用来形容上帝的。

谦卑( Humble)

在以前,谦卑卑很少被认为是一个溢美的词。而圣诞节事件不可避免地指向一个自相矛盾的名称:谦卑的上帝。上帝来到地球上,既不是乘着旋风,也不是驾着烈火。实在难以想象,创造万有者自己缩小再缩小,一直缩小到母腹里一个连肉眼都看不见的小小受精卵,一个可以分裂成长的受精卵慢慢地形成胎儿,在少女的腹中一个细胞一个细胞地成长。诗人约翰·邓恩( John Donne)惊讶地说:“无限隐藏在她宝贵的母腹里。”使徒保罗更准确地说:“他反倒虚己…·自己卑微。”(腓2:7)

我还记得一个圣诞节,坐在伦敦华美的音乐厅里听亨德尔(Handel)的《弥赛亚》的情景,那完美的和声在颂扬降生的日子:“那一日主的荣光将要显现。”那天早上,我在博物馆里参观英国荣耀的遗物一一王冠上的宝石、统治者的纯金权杖、市长( Lord Mayor)的包金马车。我相信以赛亚同时期的人,当他们听到弥赛亚的应许之时,恐怕心中充满的就是这些财富和权势的幻想。当犹太人读到《》的时候,他们肯定是怀念所罗门荣耀的日子,那时“王在使银子多如石头”。(王上10:27)

然而这位弥赛亚的出现却是另外一种荣耀一一谦卑的荣耀。雷维费吉神父( Father Neville Figgis)这样写道:“回教徒呼喊“上帝是伟大的”,不错,这是一位不需要用超自然神迹来教导人类的,一位充满威严,命令军队和帝国好像摆弄棋盘上的小卒一样容易的上帝,但当他出现在巴勒斯坦时,却是一个小婴儿,既不会说话,又不能吃硬质的食物,甚至连小便也无法控制,完全需要依靠父母来提供住处、食物以及关爱。”

在伦教的时候,有机会看到女王和她的家人所坐的王室包厢,我能略微体会一个统治者在世上如何铺张排场的。贴身侍卫华丽号角的吹奏、颜色鲜艳的服饰以及五光十色的宝石。伊丽莎白女王二世在美国访问,记记者饶有兴趣地报道她的一些事:她带了4000磅的行李,其中包括每一种场合所需的两套礼服,一套以备万一的葬礼服饰,40品脱的血浆,以及白色小山羊皮做的马桶座套。她带着她私人的美发师,两名贴身侍卫,以及其他一大群的随从。一次短暂的访问轻轻松松地就花掉了二百多万美元。

这跟謙卑是何等大的反差!上帝到地球访问,落脚在一个马棚里,没有带任何的随从,连出生的地方都没有,只好降生在马槽里。事实上,这个把人类历史一分为二的重要时刻,当时在场的动物可能比人还多一些。不小心恐怕驴子都会踩到他:“这奇妙的礼物是在如此静谧中赐下。

只有短暂的时刻,天空为天使的荣耀所照耀,然而有几个人看到这幅景象呢?不过是几个被雇来看守别人羊群的不识字的牧人。这些一无是处的小人物连名字都没有留下。牧羊人名声都不太好,所以犹太人把他们视为不敬虔之流,只准他们到圣殿的外院,上帝却偏偏拣选这些人来庆祝“罪人之友”的降生

在奥登的诗中,东方博士宣告:“此时此地,我们无穷尽的旅程终告结束。”牧羊人却说:“此时此地,我们才开始了无穷尽的旅程。”寻找今世智慧之旅结束,寻找真实生命的追求才开始。

可亲( Approachable)

我们这些在不拘礼节的个人祷告传统下长大的人,可能并没有意识到是改变了人类与上帝亲近的方式。印度教徒要在庙宇里献上祭物,回教徒跪下要前额着地。事实上,绝大多数的宗教传统中,一个人接近上帝的主要感受是恐惧。

犹太人更是把敬拜和惧怕联在一起。摩西看到燃烧的荆棘,以赛亚经历火烧的炭,以西结看见那太空的异象――一个人如果蒙福与上帝面对面,不是被烧焦,就是有可能像雅各一样成了半个瘸子。这些还算是好的,犹太人的小孩子都知道在旷野西奈山的故事,任何人摸到那山,就必定丧命;就是不小心违规摸了约柜,也是必死无疑;要是进至圣所,那就更别想活着出来。

他们在圣殿里给上帝另外盖了一间密室,而且在平日言谈之间,连上帝的名字都不敢提。然而这位大而可畏的上帝实在令他们大跌眼镜,居然以一个出生在马槽里的婴儿的姿态出现。还有什么比一个四肢都包起来的新生婴儿更让人不觉得惧怕的呢?上帝在耶穌身上找到了一种方式,能够让人不怕与他相亲。

其实,恐惧从来都没有什么好怕的,旧约中人与上帝的关系总是低潮多过高潮。上帝需要一种新的方式,一个新的约,用的话来说,这个新约就是不再强调人与上帝之间宽阔的鸿沟,而是强调如何跨越差距。

我有一个朋友,名叫凯西,她很喜欢用“猜猜看”的游戏来帮助她6岁的儿子认识不同的动物。这个孩子说:“我想到有一个哺乳类,他很大,并且还会要戏法。”凯西想了一会儿决定认输。她儿子胜利地宣布答案是“!”这个答案在当时听来好像并不恰当。凯西告诉我,

她后来才想到她的儿子很有洞见地描绘出了道成肉身的深奥真理,是一个哺乳类呀!

有一次,我在保养一个海水水族箱的过程中,学到一些关于道成肉身的功课。我发现要管理一个小型海洋水族馆可不是简单的事。我需要设立一个活动的化学实验室,随时检查硝酸盐的成分和氨的含量,我需要加进维生素、抗生素、磺胺药剂以及足够的酵素才能使得岩石生苔,我还需要把水透过玻璃纤维和活性炭来滤清,还需要紫外线的照射。你可能想我在鱼身上花了这么多的精力,我的鱼应该至少有几分感激之情吧!门儿都没有!每一次我的影子一靠近鱼缸,它们就拼命找地方躲起来,它们对我只有一种情绪反应,那就是恐惧。虽然我一日三次打开盖子,定期给它们喂食,但我的每次拜访,对它们而言就好像是我存心要祸害它们似的。我无法让它们明白我真正的关切。

对我的鱼而言,我好似神明明,我对它们而言是太大了,我的意图太难以明白,我仁慈的行动会被认为是残暴。我试着想要医治它们,却被认为要毁灭它们。我慢慢地看出要想改变它们对我的看法,是需要一种“道成肉身”的,我必须要变成一条鱼,以它们所能明白的话语和它们沟通.一个人变成一条鱼无法和上帝变成一个婴儿相比,但根据福音书这就是伯利恒的故事,这位创造万有的上帝,来到世间间,好像一个画家变成了他图画中的一滴油墨,又好像一个戏刷剧家变成了他剧中的一个人物。上帝是以真人真事在真实的历史中书写了一个故事一一道成肉身。

失败( Underdog）

当我用这个词来形容的时候,不禁有三分畏缩。这是一个很残酷的词。这个词原来可能是由斗狗演变而来的,指向注定要输的人,或是不公义下的受害者。然而当我读降生的故事,我不得不得出这样个结论:这世界偏向富有和权势,上帝却偏向失败者。马利亚在她壮丽的诗歌中这样说:“他叫有权柄的失位,叫卑贱的升高;叫饥饿的得饱美食,叫富足的空手回去。”(路1:52)

图克斯( Laszlo Tokes)是一位罗马尼亚的传道人。不像一般传道人到了圣诞节讲一些令人温暖的讲章,他选择了的经文,。这一段经文对他所牧养的弟兄姐妹直接说话,他们非常了解压迫、恐惧和暴力让失败者挣扎无力的感受。

第二天,政府倒台的消息传遍全国,教会的钟声响起,罗马尼亚到处充满了喜悦。图克斯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圣诞节故事中所有的事件,如今对我们而言有了新的意义,并生根于我们的生活之中。对于我们这些从那段日子走过来的人,1989年的圣诞节代表着一个丰盛、共鸣且多彩多姿的圣诞节故事。这期间,上帝的卷顾和人类的邪恶愚蠢似乎变得好像太阳月亮越过山脉一样的容易体会。”四十几年来,罗马尼亚第一次可以公开地庆祝圣诞节。

也许最能帮助我们体会道成肉身失败的本质,就是敢用一些现代的词汇来形容这件事。一个未婚的妈妈,无家可归,又因为殖民地政府的捐杂税而被迫流浪,想要寻找一个栖身之处。她生活的国家还在战争中喘息,依然一片混乱,有点像今日的卢旺达,或者索马里。她正如今日世界里一半以上的母亲,无论是在亚洲还是在西方的一个角落分娩面对的都是一个不欢迎迎她儿子的世界。马利亚的儿子成了在非洲的一个难民,就像今日非洲众多的难民一样。

我想马利亚在埃及避难流离的日子里,可否想到她曾经唱过的那首伟大的诗歌?对犹太人而言,埃及使他们想起了他们一段辉煌的历史,万能的上帝曾经打败法老的军队,带给他们自由。如今马利亚逃到埃及,走投无路,一个陌生人在一块陌生的土地上,躲避自己政府的追缉。这个无助的被追針、逃亡的婴儿,怎么可能成全她同胞们丰富的期盼?

这个家庭使用的母语一再提醒他们是个失败者。耶穌使用亚兰文,就是一种和阿拉伯文相近的贸易语言,这本身就是一种令犹太人很难受的提醒,他们深受异国的压迫。

有几位从外国来的观星象的人(很可能是今日的伊拉克一带)一同来拜访那穌,这些人都是犹太人认为不洁净的家伙。这些装模作样的人当然是要先去和治理的王打一声招呼,这位王对伯利恒的婴孩一无所知,这些访客见到孩以后,干了一件违反政府命令的事,他们瞒着希律王从另外一条路潜逃回国。为了保护这个婴孩,他们采取了违反政府命令的做法。

耶穌长大以后,感觉、知性深受贫穷、无无助以及一群受压迫的失败者的影响。如今神学家们为了用“上帝偏爱穷人”这种句子来形容上帝关心失败者是否恰当而辩论,其实上帝安排他降生在地球上的环境,就是没有权势、没有财富高,没有权利也没有公义,他的偏爱似乎不言而喻。

勇敢( Courageous)

1993年,我读到一份在组约市布鲁克林区克伦高地( Drawn Heights)所发生的的“弥赛亚奇观”的报道。在那里大约有两万名路巴维奇派与哈西德( I lubavitcher Hasidic)派的犹太人居住。当时他们中间许多人相信一位名叫希尼森( Menachem Mendel Schneerson)的拉比(犹太教的教法师),就是弥赛亚。

当拉比要公开露面的消息传出的时候,整个克伦高地像着了火一样。路巴维奇派的人个个穿着黑色的外套,留着可爱的大胡子,拥到拉比平时祷告的会堂。有些人比较幸运,有朋友用无线传呼机通知他们,他们一听到风声,就立刻赶到会堂。大厅中挤进了上百人,甚至有人爬到柱子上,整个大厅充满了兴奋期待的气氛。宗教仪式中很少见这种场面,只有运动会的冠军争夺赛才有这种气氛出现。

这位拉比已经91岁,自从一年多以前中风以来,就一直不能说话。当帘幕终于慢慢升起之际,那些拥挤在会堂里的人看见一位衰残的老人,留着长胡子,不能活动,勉强地挥一挥手,歪着头,眼珠转几下仅此而已。可是会堂的人却毫不在意,众人齐声高歌:“愿我们的主，我们的老师,我们的拉比,君王,弥赛亚,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们反复地唱,直到这位拉比勉强曖昧地做了一个手势,帘幕随即拉上。人们缓慢地散去,依然忘我地回味这一刻的感受。希尼森拉比在1994年6月去世,目前许多路巴维维奇派的人仍在等待他身体的复活。

我最初读到这段报道,几乎放声大笑,这这些人在跟谁开玩笑?一位住在布鲁克林的91岁的哑巴会是弥赛亚?然面我忽然顿悟,我对希尼森拉比的反应和第一世纪那些人对耶穌的态度简直完全一样,一个加利利的弥赛亚?一位本匠的儿子?

我笑拉比和他狂热跟随者的感觉,给了我一点暗示,那就是耶酥在地上的一生所体会到的人们对他的感爱。他的邻居问“他的母亲不是叫马利吗?他弟兄们不是叫雅各、约器、西门、犹大吗?这人从哪里有这等智慧和异能呢?”(13:54-55)另外一些外乡人明笑说“拿撒勒还能出什么好东四?”(约1：46)至他自己的家人也认为他疯了,宗教界的专家想方设法要杀害他,至于像墙头草一般的老百姓,一会儿说“他是被鬼附着,面且疯了!“”(约1020)一会儿又极力想要他立他为王。

我相信上帝肯放弃权能和荣耀置身人间,允许人们用我对布鲁克林的希尼森拉比的心态来对待他,需要有极大的勇气。降世到地球这个行星上需要相当大的勇气,因为这个行星以粗俗的暴力著名,特别是其中的一个民族更是以拒绝先知出名,上帝还能干什么比这更愚蠢的事呢?

在伯利恒的第一个夜晚,上帝需要极大的勇气,看着他的儿子满脸是血地面对一个冷酷无情的世界,他的感受是否也像任何一位无助的父亲一样呢?我又想起两首圣诞节歌曲中的歌词,其中一首说,“小小的主,不哭也不惊”。这似乎是一幅修饰过的伯利恒图画,我能想象耶穌就像任何一个来到世上的婴儿一样地大哭,而且事实上这个世界即使在他长大以后,也还是给他足够多的理由来大哭一场。另外一首哦,小小伯利恒》中有一句,在2000年以后的今天依然出奇地真实“今夜,全世界的希望和恐惧都集中在你的身上。

切斯特顿说:“所有的信条都同意把勇气列为上帝的美德之一。”从在世的第一个晚上,直到最后一夜,都非常需要这种勇气。

圣诞节的意义还有一幅景象是我在圣延卡上从未见过的,哪怕是布克这样的艺术家可能也无法不偏不倚地表达。《启示录》第12章拉开了大幕的一角,让我们从遥远的哈米吉多顿来观看圣证节的情景,即从天使的角度来看圣诞节。

这里的记载和福音书的记载大不相同。《启示录》里既没有牧羊人,也没有残杀婴儿的王,这里所描写的是一个妇人,头戴12星的冠冕,在生产的观难中疼痛喊叫。突然有一头巨大的红龙出现,它的尾巴施拉着天上星晨的三分之一,摔倒在地上。这条饥饿的红龙焦急地等在要生产的妇人面前,要吞食她的孩子,就在这千钩一发之际,这婴孩被提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妇人却逃到旷野,于是展开了一场星际大战。

《启示录》无论怎么说都是一本奇特的书,读者必须明白这本书的风格,才有可能看懂这些异乎寻常的怪兽。在日常生活中,同时会有两套历史在发生,一套是在地上,另一套是在天上。《启示录》却是在同时看两边,这就给我们一个机会可以看到一些幕后的真相。在地上,有一个婴孩出生,一个君主听到风声就进行追杀;在天上,发起了一场伟大的攻击,良善的统治者勇敢地向这个世界邪恶势力的宝座进军。

弥尔顿( John Milton)对此有非常高雅的表达。在他的《失乐园》( Paradise Lost)和《复乐园》( Paradise Regained)中,天上和地狱的斗争才是真正的中心,地上不过是战场而已。近代作家菲利普斯也尝试描述这种场面,当然气势略显逊色。上一个圣诞节,我就借着读菲利普斯的幻想小说来纠正我过分注重地上事物的偏颇。

在菲利普斯的小说里,有一位资深的天使,带着一位刚刚出道的小天使观看宇宙的雄伟。他们一同观赏旋回的星云以及众多美丽如太阳的星球,穿越广袤无垠的太空,最后他们来到一个大约有五兆个行星的银河系。

当两位天使逐渐靠近那一颗被人们称为太阳的恒星,以及绕着它运行的一些行星时,资深的天使就指着一颗缓慢旋转的不起眼的圆球给小天使看,在小天使的眼中这和一个平凡而又航脏的小网球一样无趣,因为她依然沉浸在刚才欣赏到的浩瀚伟大的荣耀景象之中。老天使伸出手指,对小天使说:“我要你特别注意这一颗!”

“看起来又小又脏,有什么特别呢?”小天使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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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我读非利普斯的科幻小说时,就想起太空人阿波罗从太空传回的图片。他说那是“一个圆形、美丽而且微小的球”,蓝绿交织悬在天空中。吉姆·洛维尔( Jim Lovell)回忆这幅情景的时候说:“这不过是众天体中的一颗而已,大概有月球的4倍那么大,可它却却永藏着阿波罗8号上所有船员所知道并热爱的一切生命、希望、事物。真是诸天体中最美丽、最可观的一颗。”

这是一个人的看法。对小天使而言,地球似乎并不怎么起眼,可当他听说这颗微小又不太干净的小行星,居然就是上帝曾经拜访过的最著名的行星时,他实在难以置信。

“难道真的如你所说,我们那位伟大、荣耀的王子曾经亲自去过这样一颗第五流的小星球?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这位小天使皱起眉头,一副反感的样子说:“你说他降到这样低微的地步,变成了那颗漂浮的小球上“爬来爬去,挤成一堆的生物”?”

“是的,不过我要提醒你,他可不喜欢你以这种口气称呼他们是爬来爬去,挤成一堆的生物”。虽然对你我而言,也许很奇怪,可他却爱他们。他下去拜访他们,要把他们提升起来,能够像他一样。

小天使愣在那里,这种想法令小天使难以理解。

这其实也是我难以理解的,不过我承认,这正是能够真正明白圣诞节的秘决。事实上,这是信仰的基石。身为一个基督徒,我相信两个并行的世界,一个世界中有山岭、湖泊和谷仓,并有政客和夜间看守羊群的牧人;另一个世界有天使和犯罪的勢力,也有称为天堂和地狱的地方。有一个寒冷的夜晚,围绕着伯利恒的众山之,这两个世界戏剧化地相交,这位超越时间和空间的上帝进入了时空的隧道。原来无限的上帝,居然以小婴孩的样式被辖制,这是一种难以置信的限制。

使后来写道:“他是那不能看见之神的像,是首生的,在一切被造的以先,他在万有之先,万有也靠他而立。”(西1:15,17)可是当时那些在圣证节亲眼见过他的人,没有一个能看出这些。他们所看见的是个新生的婴儿,在静扎着使用以前从未用过的器官。

这个伯利恒的故事,提到创造者降临到一个小行星上,难道是真实的吗?如果是真的、那么就和其他任何的故事都不一样。我水远都不怀疑,这颗小如网球一般的行星上所发生的事对全宇宙是否有影响。难怪当天使唱起赞美诗的时候,不仅是几个牧羊人惧怕,就是全宇宙也为之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