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周专访 坡上村:不幸福的失恋都是相似的

坡上村,成立于2010年,是一群由校园里走出来的、纯正的新本土青年组成的乐队。2012年年底发行首张专辑《夏天动物园里快要融化的冰棍》荣获华语音乐传媒大奖冬季十佳专辑,第十三届音乐风云榜年度盛典“民谣新人”提名及金榕树大奖两项提名,豆瓣阿比鹿奖两项提名。坡上村的创作来源于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集中表达了年轻一代尤其是85后对城市,对生活的独特认知。新专辑《孙老师与失恋故事》2014年12月初在网上首发,计划2015年1月1日举办线下首发演出专场。


主唱/吉他:孙骁

吉他:于昊

贝斯:李卓

鼓:吕品



我的这次采访缘起于神奇的微博转发。“说着她又把孙老师的胳膊往怀里搂了一把,就像他们真的会分开一样。”单身多年的我,也被这说时迟、那时快的荷尔蒙晃一激灵,大拇哥伸向指着右上角的小箭头——所有痴缠,都在面面相觑啊!现实中的孙老师主动搭腔儿:有采访?请英勇领下!


阳光暖得不像冬天,学会议展览管理的贝斯手李卓因为高烧来得晚,捂着棉袄进屋缓了好一阵儿才打起精神。那几天的音乐录影带拍摄,把小伙子们折腾得够呛,“昨天又病倒两个。前天在机场高速上拍摄,我都不知道自己具体在哪儿,太阳落山那一下巨冷,还刮风,我觉得至少得有零下20多度!”小青年儿个个声儿沙,为了坚持好好拍照,只穿活泼花样的条绒衬衫。看着沙发座上一排胶原蛋白洋溢的脸和萌萌又羞涩的小眼神,天色湛蓝,我手心也有点儿出汗。


“孙老师与失恋故事”:不笑的大男孩心里都有甜蜜的坎坷


时隔两年,坡上村带着新专辑离开夏天的动物园,先在线上发布新歌,瞎闹着起名“孙老师与失恋故事”的真真假假专题还会继续写到新年,秉着写点儿“成人”话题的成长态度,一头又扎进了失恋。“第二张好多歌儿都有点儿苦,我们也知道,好多年都没有人再拿苦情、失恋这种东西来写歌儿了,但这次我们就拿它当主题了!加上我们身上确实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于是我们就有这么一个点子。”忙着失恋,忙着长大,孙骁把自己的故事都化进歌词里,不笑的大男孩心里都有甜蜜的坎坷。




《文周》:其实“失恋故事”还挺有意思的,这孙老师指的是谁?是你吗?

孙骁:其实没指谁。是有一次我们排练,我们就说到底叫什么,我们就瞎逗:我们键盘也姓孙,我们就莫名其妙就说“要不叫‘孙老师与失恋故事’吧。”大家都赞同!


《文周》:每一个故事都是真实发生在你们身上的吗?

孙骁:也不是,有真的,也有段子。感受什么可能是真的,但是情节还是听别人的故事啊,或者是在网上看的呀,或者是……好多好多,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好像是模模糊糊的,再加上自己那么一写,就确实不知道了。


《文周》:就好像大家的初恋和失恋故事都差不多。

孙骁:对对,我也觉得是,都差别不太大。



《文周》:那是怎么想到围绕失恋这个事儿创作的?

孙骁:也是因为,我们的第一张专辑叫做《夏天动物园里快要融化的冰棍儿》,几乎没有一点儿说爱情啊,感觉特别适合初中之前的小朋友听,小朋友唱就不会被家长老师骂,因为也没有“我想你”这那这那的,不至于说唱个坡上村的歌词被老师看见了会不好意思什么的。第二张就长大了嘛!


《文周》:其实还挺想知道你们身上发生了什么的。

孙骁:没发生什么,就是……


《文周》:就是大家都各种失恋吗?然后把自己的经历写到里面了。

孙骁:这些年大家的变故都比较大。(笑)不笑的都有故事。


《文周》:就是说,这两年大家都在忙着失恋呢。新专辑试听会那天怎么样?

孙骁:还挺好玩儿的。那天是在DDL,我们确实也好好布置了一番。我们买了玫瑰花儿啊,氦气球什么的布置的场地,买的一罐一灌氦气,自己打,都向上飘着,特别好看。


《文周》:这气氛适合失恋这个话题吗?

孙骁:其实是想迎合这个主题,但是那天那么多人在,我们也不是善于深沉的人,在人家面前都表现得嘻嘻哈哈的。这种特别沉重的主题也不好发挥,朋友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要是让大家都特别难受,感觉就特别丧,所以那天大家都挺高兴的,笑着把不高兴的故事都讲完了!



《文周》:听说那天在场的好多歌迷,一边儿给打分儿,一边儿掉眼泪,这是怎么了?

(编辑注:新专辑试听会选了六首歌现场演唱,歌迷和媒体在现场针对歌词、曲调等打分)

孙骁:不知道(笑),可能真的是说到他们心里,他们的故事里了。有一首歌儿叫做《在开始那一天,天色湛蓝,你手心出汗》,是围绕失恋写的故事,一直在说各种恋爱中可能出现的场景、失恋的场景。好多不幸的故事其实也挺相似的,都是在课桌上啊,纸条儿啊,找四叶草啊什么的。我们老说、老唱都已经习惯了,但是你突然发现自己心里那点儿小事儿被别人说出来了,突然会有被打中的感觉。前两天拍MV,我觉得我得唱了好几百遍了,但是突然唱到一句词儿,你好好捉摸那词儿的意思的时候,也会觉得突然激动一下的那种感觉。


《文周》:就是找到共鸣了。

孙骁:就是自己也经常和自己找共鸣。(笑)


《文周》:歌迷和媒体对新歌都打多少分儿?

孙骁:大家还都是客气着打,都是往高了打,十分满分,也不能全是三、二、一,也不能太低了。要是让我打,肯定就是十、十、十,顶多出个九,很不负责任啊!但是感觉大家打得都很斟酌,会划一会儿,什么7.63分的都能有。

吕品:他还会把打分的原因告诉你。

孙骁:写啊,写在小纸条上,那纸也不好写字儿,拿一水儿笔吭吭吭那儿写,感觉特别费劲,但是大家确实都特别真诚地跟你说一个他的感觉、他的事儿。



《文周》:如果他们觉得一首歌还有待调整的空间,你们会考虑这个意见吗?

李卓:会参考吧,但是基本上不会大动,只是会有点小调整。因为这确实是观众的感受,旁观者清。我们毕竟是搞音乐的,还是要为大众服务,我们还是要听观众的意见。我们的专辑现在正在收尾,中间可能还会有一些小的调整,这些意见还是给我们挺大帮助的。他可能说的是这个东西,但是我们会从他这里面跳出来,想一想他为什么要说这个,这可能是我们长时间以来的不足。


《文周》:新专辑更面向市场,更面向大众?

孙骁:其实从歌儿来说好像也差不多,但是大家会做得更细一点儿,会更多的考虑一下(大众感受),但不是说主导。我们不太会去迎合,歌儿还是自己的歌儿,没有写自己不想写的东西,或者太夸张的东西。




《文周》:你们自己最喜欢新专辑里哪首歌啊?

孙骁:这个就不一样了,忒不一样了。(笑)

于昊:最喜欢的永远是“下一首”。

李卓:我最喜欢的应该是《永远的草莓地》。我这个人可能口儿比较怪。我不太爱听曲或者词什么的,我比较注重听乐器、配器啊整体的感觉。首先还是得说,这首歌儿旋律特别好;歌词是孙骁写的嘛!因为他的每一句歌词都有Beatles的歌和歌曲背后的故事,串在一起,首先给你的感觉是,这歌儿很有内涵,让你很愿意去研究里面的内容。这首歌儿给我的点在最后,它有两句词:在雨天夏天,在动物园在游泳池,在五点半。就这一句词,雨天、游泳池、动物园、五点半,这都是我们上一张专辑的歌儿,孙骁把上一张专辑里一半的歌儿都串在了这一句话里。我每次演到这儿的时候,后背都激灵一下,出点儿汗,头皮麻一下。


《文周》:一说起《草莓地》,我发现微博上面有好多歌迷都特别喜欢,这背后有什么故事啊?刚才说这一句那么燃,怎么写出来的呀?

李卓:都来源于孙骁读的书和他渊博的知识……(笑)

孙骁:不是。其实我是一个特别喜欢Beatles的人,但是现在肯定跟十三四岁刚听Beatles的时候不一样。我觉得我还挺怪的,当时大家都听孙燕姿、周杰伦的时候,我就一直特各;现在我觉得都挺好听的,现在我又听孙燕姿、周杰伦,但是现在大家都听《行走的佛洛依德》,大家都横起来的时候,我又往回听。这首歌儿确实是说Beatles给人类……说的挺大的,挺浮夸的。



没定型,还得接着改!


谈起乐队的这个名字,孙骁也确实听说过,有好多人一提“坡上村”,感觉就是几个大爷弄个箱琴、卡轰什么的,唱的全是民谣布鲁斯,很多人差点儿因为这名字错过乐队。“我刚开始听这个名字的时候,感觉萌萌哒,但是又感觉有点儿拧。音韵上听着挺可爱,但是里面还是有点儿劲劲儿的感觉。这名字听着不是特别酷,但是我们的音乐就是很坦承地在讲一些事儿,没有特别夸大、特别宿命、特别历史感的东西。所以我还是挺喜欢这个名字的。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名字,我们变得越来越村儿!(大笑)”



《文周》:新专辑里有一首乐队同名歌曲《坡上村》,你们翻来覆去改了两年,作为《夏天动物园里快要融化的冰棍儿》隐形的第十一首歌,也是第二张专辑中的第一曲,它是不是也记录了你们这两年的变化?

于昊:最早排《坡上村》这首歌的时候,我还上学呢,大四。歌词是一直没变,但曲调和现在的完全不一样了,当时的配器特别欢快,完全就是大学校园里面那个样子。后来慢慢的,主歌发生了点儿变化,到后来整个副歌都改掉了。这首歌随着我们的成长,也在一点点儿地变化,有了一点儿历史感。所以《坡上村》这首歌就更像是写给自己的,代表了坡上村的某个阶段。


《文周》:可以说这首歌的创作周期有两年那么长。

李卓:确实是,每到一个阶段都会觉得“嗯,就是这样了”。再过两个月排练的时候,就会觉得好像少点儿什么,不好听了,就很自然地又进行修改。



《文周》:怎么就把它终于定型——就这样了,我们以后不改了?

孙骁:可能以后还改。(笑)

李卓:这真不好说,我们都觉得现在是一首比较完整的歌了,但是谁知道两年以后什么样呢?再加上我们都比较擅长做这种推翻,尤其是我。我比较事儿,老觉得那会儿那东西吧,好像差点儿什么。但是有一个理论,我们键盘手老说,那会儿的东西就代表你那会儿的状态,那个时期写出来的东西,就没必要改了。他说的挺有道理,现在听八十年代的歌,它就有八十年代的印记,你要非把它变成现在这样,就没有那个味儿了。但是我也挺纠结,现在我们就是想动一动乐器,把它改得再现代一点儿、再有意思一点儿,再好听一点儿。


《文周》:你们可以这样啊,以后的每一张专辑都放上这首歌,每次都是不同版本的。

李卓:这是个好主意!


“我就想写点好歌,给人类写点好歌。”


自从文艺青年和bigger这事儿挂上钩以后,大学校园里各式各样的乐队就像土地爷,扶着“无知者无畏”的拐棍,摇头晃脑地在各大集体活动中蹦出来,还没来得及好好唱,毕业临头就各自飞了。坡上村2010年成立的时候,孙骁还是个大三的在校生,四年过去了,他也没觉着自己的乐队就“杀出重围”了,也没有“咬牙”扛着的时候,即便乐队成员在2014年大换血时,他也还是说:“就跟每天吃饭一样自然,这是真的。今天怎么不让我吃饭了?这不行。今儿换厨子了?那我也得吃;今儿没好吃的?那也得吃。就是这么自然,反正还有人跟我玩儿,那就玩儿呗!”



《文周》:你们是典型的从校园里走出来的乐队,大家都是学什么专业的?

于昊:计算机。

孙骁:法语的。

吕品:室内设计。

李卓:会议展览管理。


《文周》:大家都不是学音乐的,怎么就捏咕到一块儿了?

吕品:命运吧。我们依次相遇,来到这里。

孙骁:当时是高校摇滚夜的固定场,大家老演老演就都认识了。

李卓:乐手还是更迭过很多次的,我们都是后一拨儿,只有孙骁是头一拨儿的。


《文周》:第一拨儿人都去哪儿了呀?

孙骁:都毕业、考研、出国、发财了什么的!

李卓:散落在天涯了,所以我们就进来了。


《文周》:当初进乐队的时候,有没有给自己、给乐队设定一个目标,我要达到一个什么什么样的水平,在几年几年以后,有吗?

李卓:没太有。就是在一起玩儿,高兴!

吕品:可不是吗!

于昊:一直都是在一起玩得高兴,只有高兴才能出这种友情的作品!除了音乐,平常我们五个加上经纪人,六个人也是经常相互瞎岔,天天打、闹、玩,玩各种各样的东西,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在这个基础上做音乐,没什么包袱,一直还觉得挺舒服的,不会有一天我觉得好有压力啊,这张专辑我一定要怎么怎么着。



《文周》:如果让你们自己来介绍坡上村乐队,哪些词是最必不可少的?

孙骁:这问题有点儿难!“自然”吧?这有点儿不像是形容乐队。我们自己也喜欢那种特别意识化、特别大的乐队,但我们还是那种很具体的乐队。我一直都特别喜欢听着挺高兴,但是一细琢磨又不是那种傻高兴的乐队,不是吭吭吭蹦完以后倍儿累、躺那儿就睡了的乐队,还是希望高兴完了能引发大家一点儿思考的音乐,无论是什么思考。我希望写歌、唱歌跟喝茶似的,有个回甘。最开始听上去让人觉得挺温暖的,无害,挺让你舒服的,但是不是听完以后该干嘛干嘛去了,还是会去想点儿值得一想的话题,然后带着这种新的想法,继续过自己的日子。


《文周》:你也是用自然风格来形容自己的音乐吗?

孙骁:头一回用这词儿!还是“自然、生活”吧。我写词也很难让大家一下就读懂了它的意思,我总是能写着写着就写出点儿莫名其妙的东西。

吕品:就是不会说人话!


《文周》:跟大学的时候相比,你想做的乐队和现在一样吗?

孙骁:我大学的时候,看到不同的乐队,就想变成不同的乐队。《夜班车》就是一个挺明显的例子,这歌其实挺有我们自己的味儿的,香蕉米线、面条什么的,但是前面有点儿布鲁斯特别糙的味儿我也挺喜欢的。那时候,我希望所有歌都是《夜班车》那种味儿,齐哩吭昌的,演出的时候大家都特高兴地在底下蹦。但是现在不会到处去找自己的风格了。虽然还是愣愣傻傻的,没心没肺的,但是自己听着还挺喜欢的。


《文周》:说到音乐风格,就像在一个大宇宙里有好多尘埃,慢慢汇聚,形成自己的一个小核儿。

孙骁:对,那个劲儿还是坡上村自己的,但是要从别人身上借鉴好多好多东西。



《文周》:未来的坡上村还想怎么走?是依然凭兴趣还是有明确的职业规划了?

李卓:还是自然吧。我们都会很努力,去表达我们的音乐,把每首歌都做到现在的最好。至于大的方向,说不好。

孙骁:有什么材料就做什么菜。我们前两天有一首歌翻唱的是《恋恋风尘》,改编的,也挺好玩的。

李卓:这是虾米网举办的一个活动,红星音乐20周年,现在征集音乐人翻唱老歌,我们报了个名,还挺有意思的。


《文周》:还想尝试什么风格的音乐,完全就是顺其自然?

孙骁:都挺想尝试的。我觉得大家觉得小清新里也有一万个分门别类,无论是从词还是曲调,像爱尔兰音乐也很好听,中国传统音乐也很好。慢慢看看能写出什么,慢慢来吧,也没有真想一门心思去做什么,但是所有的风格和种类都不拒绝,只要自己觉得是对的,是合适的就行了。我就想写点好歌,给人类写点好歌儿。对于定位什么的不应该太在意,那样挺阻碍自己的。



那些年我们没听过的歌词注解之孙老师小课堂现在开讲,
请各位同学认真听讲

关于“在荒野里看见露西走路”的创作灵感——

孙骁:当时有一组古人类学家,他们在南美(是南美么?可能是南美,也有可能是北美,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就无所谓了)发现了一个智人的头骨。这是第一次发现人和猿之间过渡时期的头骨,是考古学上挺重要的一个发现。他们把这个猿人的头骨命名叫“露西”(Lucy)。为什么叫“露西”?因为当天晚上他们在庆祝发现头骨的时候,营地里一直在放当时Beatles的一首歌Lucy in the sky with diamond(《在天空里挂满钻石的露西》),列侬写的。关于这首歌儿有好多好多故事,有人说Lucy in the sky with diamond就是LSD,一种致幻剂的名字,列侬说:“不是,这是我儿子画的一张画儿。他瞎画了一张画儿,画了一个小人儿在天上飞。”他儿子说这就是Lucy in the sky with diamond,跟致幻剂没关系。从这么大众的一首歌,又到了考古领域,让“她”也叫露西,真是挺神奇的。当时Beatles的歌传到东欧,很多国家都是唱着Beatles的歌推倒了柏林墙,想想这些,能感觉到音乐的历史感和力量,沉重的宿命啊!

于昊:讲了这么一大堆,其实只是歌词里的一句话。(笑)

李卓:这只是半句,后半句又可以讲出好多。(笑)让他讲,他能不带停的,还不用喝水。

孙骁:主要是中间有好多我想象的、展开的部分,联想。

吕品:这首是这张专辑里唯一一首跟爱情不是很挂钩儿的吧?

孙骁:对。

吕品:这首歌儿是《超体》。(笑)其实这张专辑每首歌儿都跟爱情沾点儿边儿,都跟“我和你”的故事挂着,这首写得就比较大,已经超出了爱情……

孙骁:小情小爱?大爱无疆!

……


编辑|小粉 记者|王兴平 摄影|王伟

本文刊登于《文艺生活周刊》NO.12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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